313期

【小物大器】

門環 銅環玉鎖鳴春雷

門環,俗稱「響器」,安裝於大門上,供叩門之用,象徵身分與榮譽,以及美化大門;門環也常被稱為「鋪首」、「門鈸」或「銅蠡」,其實這三個名稱都是指底座,得「鋪首銜環」才算形制完整的門環。

輕叩歲月的記憶
 

圖、螭(音ㄔ)龍等形象,瑞獸露齒銜環,有鎮宅之用,也因「獸」與「壽」音同,獸頭配合如意紋,象徵「壽如人意」。若以材質區分,金製者為「金鋪」、銀製者為「銀鋪」,以此類推;最初門環的材質、式樣皆有嚴格規範,如《明史輿服志》記載:「一品、二品……門三間五架,綠油獸面錫環;三品至五品……門三間三架,黑油錫環;六品至九品……門一間三架,黑門鐵環。」所以在古代只要一看門環,便知這戶人家的地位,而有「門當戶對」之說。

關於鋪首由來,一說為春秋時魯班所發明,但根據考古發現,早在殷墟裡發現陶器、銅器上有鋪首銜環式的提環。另外,《後漢書》記載,商朝人將螺螄頭(一種貝類)掛在門上,期望門戶如螺螄殼般緊閉、安全,可說是鋪首的前身。明清後期,門環不再專屬於權貴之家,漸漸走入平民的家門,材質改為較便宜的熟鐵,款式也更為通俗,如圓形、六角形、花卉、草木、捲雲形等圖案,但同樣蘊含著對生活的美好祝願。

環成一個圓
 

在華中、華南一帶,有「冬至」吃湯圓的習俗。話說有對父女度日艱難,女兒為改善家境,自願到遠方幫傭,只是一別不知何時能夠再相見,所以很是傷懷;父親為了安慰女兒,便端來一碗湯圓,笑著說:「快吃吧!待日子好轉,我便去找妳,到時候再一起吃湯圓。」後來,女兒年年將湯圓黏在主人家的門環上為記,期盼與父親早日相聚,也衍生出吃湯圓、人團圓的美意。

每一扇門裡,都有一個家;每一扇門外,總有叩門的人。家人有緣,才共有了家園;門上有圓,心與心也圍成一個圓。門環見證著門內的守候,也緊緊牽住門外的遊子,任憑家族與朝代如何興替,它都溫柔地見證,並在冬陽與光影裡,留下韻味悠長的回響

李門環的故事

從前有戶姓張的富裕人家,張老爺希望女兒玉枝跟門當戶對之人成親,但玉枝堅持要嫁給善良卻清貧的李不直,張老爺雖然擔憂,但看女兒心意堅定,也只能勉強同意。

婚後,玉枝很快生下了兒子,生活並不寬裕,好在夫妻倆腳踏實地,一起撐起這個家。某天,不直無意發現一個神祕的山洞,洞裡堆滿了珍貴的烏金磚,旁邊還有塊石碑,刻著「李不直可得一塊,餘者皆為李門環所有」;不直又驚又喜,跪著拜謝天地後,便聽從指示取走一塊。

不直帶著妻兒回張家,想請岳父為兒子正式命名,但孩子哭鬧不休,張老爺趕緊敲動門環逗弄,孩子竟破涕為笑,張老爺認為這是天意,便說:「你既與門環有緣,便取名為『李門環』吧!」不直和玉枝驚訝相視,原來孩子就是石碑上的那位幸運兒!

夫妻倆雖得到了所有的烏金磚,卻一點也不貪心,除了留下生活的費用外,其餘的錢皆用於助人,張老爺也受到女兒的影響,開始廣為行善,一時間傳為地方上的佳話。